離開死神前那一秒: 32則死裡逃生的真實故事,與簡單的救命科學 | 美妙體態瑜珈在你家 - 2024年11月
離開死神前那一秒: 32則死裡逃生的真實故事,與簡單的救命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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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想先說清楚幾件事。
我認識的每一個人幾乎都面對過——或正在處理——某種重大的挑戰或厄運。這本書是為他們,也為我自己寫的。雖然我本身未像書中這些生還者受過那麼大的考驗,但我也遇過一些顛簸,經歷過失落與悲傷。家父原本身強體健,卻在六十四歲時因大量腦出血驟逝,病因無法解釋。家母卻違抗或然率,已擊退卵巢癌九年,而總是將功勞歸給優秀腫瘤醫師策畫的侵略性療法。
身為新聞記者,我遇過數次千鈞一髮,也親眼目睹過許多悲劇。一九九二年八月,在為ABC新聞報導塞拉耶佛血腥圍城期間,資深製作人大衛.凱普蘭就在和我比肩而坐時遭狙擊手射殺身亡。一顆九毫米的子彈疾速穿過我們福斯廂型車的後門,刺穿大衛的背,切斷了他的肺動脈。法國戰鬥部隊予以搶救,仍傷重不治。他——而不是我——會命喪那個中間座位,純屬機率,那明明是離車窗最遠,最安全的位置啊!
我一直有某種控制癖,因此對於以上事件,我都想提出質疑。為什麼健康的人會莫名其妙地暴斃?為什麼癌症會襲擊無罹癌風險者?為什麼子彈會找張三而非李四當祭品?或許是為了取回些許掌控權,我開始問:是否有任何隱祕的方式可以提升生還機率?
【驚人的故事】
「我能活下來的祕密是,」他說:「我十六歲。這是個神奇的年紀。」 ——瑞奇.邦奇:在失速過彎墜落懸崖,一條腿被壓碎、肺部萎陷、腎臟衰竭。當他兩個月後從昏迷中醒來,醫生告訴他,他是他的損傷的完美對手。年紀再輕一點,他就沒有可以與之抗衡的體力;再大一點,醫生說,他的腦部就無法復原。
「我們全都有人生的安地斯山。妳也有妳的。」 ——南多.帕拉多:飛機撞上安地斯山脈一座崎嶇的山峰,然後墜落冰河。碎裂的顱骨插入他腦部表層,母親在空難中當場喪生、妹妹在他懷中死於傷勢和嚴寒;在冰河待了六十天奇蹟獲救之後,他的故事給了一名母親活下去的勇氣——她在倒車時意外輾死了自己的女兒。
「我一打開門,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 ——雅黛兒.羅蘭:一個留了鬍子、光著腳、只穿田徑短褲的男人闖進廚房、向她衝來,手上套著像是繃帶的東西。她頓時明白那是白襪子,心想:沒有指印。他想殺了我。當晚,在協助警方調查時,雅黛兒更加了解她在開門時察覺到的氣味。「那是恐懼的味道,」一名警官告訴她。
「別驚慌,我告訴自己。保持冷靜。幫助其他乘客出飛機。不要逃走。」 ——傑瑞.史基默:在二號引擎爆炸四十四分鐘後,聯航二三二班次走到終點,撕肝裂肺般地接近機場;當它撞上跑道時,撞擊力折斷了尾翼,機鼻在跑道上彈了三次,機身開始四分五裂。轉瞬間,所有東西都突然陷入火海。史基默循著哭聲跑回機身,而後拉出一名小嬰孩。
「痛,是暫時的。這才是永恆。」 ——布萊恩.烏德爾:他臉上的血管全部爆裂,嘴唇腫得像熱狗,頭也膨脹得像西瓜那麼大。他的右膝嚴重脫臼。每一條肌腱、每一條韌帶都斷了;只有動脈、靜脈和皮膚讓他的脛和足仍連著身體。左腿也一團糟,膝蓋以下全斷,腳掌甚至指向後方。他的四肢有三肢不聽使喚,身心交瘁,萬念俱灰的他大喊:「上帝,我需要幫助。」
「那直到今天還像一場夢。」 ——安妮.海勒:獅子的兩顆上排牙齒咬斷了她的鼻子,也刺穿了上唇。下排牙齒則刺穿了她耳旁的臉頰。「當牠壓下來時,」她說:「我知道牠已經差不多撕裂了我的臉,記得當時我在心裡想,有點懷疑我要不要活下去,因為我知道牠已經毀了我的臉。」
「我無法用言語形容那個聲音,」 ——史丹在世貿中心逃過兩場死劫。在那兩次恐怖攻擊後,他都相信是上帝救了他。他記得他往窗外的自由女神一看,目睹最可怕的景象:一部機尾印著U字的巨型灰色飛機,正朝他直直飛來。「我到現在還聽得到它朝世貿中心飛過來,朝我飛過來的刺耳噪音,」他說。「我想沒有哪個醫生或心理學家或任何人能把那個聲音從我身上帶走。」
【希望,就是我們身上的力量】
「多數受到慘烈創傷的人不會精神失常,」卡爾洪醫師說:「他們不會有事。」或許與你預期相反,嚴重精神問題不是人生最嚴重危機的必然結果;事實上,卡爾洪相信多數人其實會在與生平最棘手的敵人奮戰後,變得更好。多年來,他與受創傷所苦的病患密切合作,他的同事及學生則研究了所有考驗的生還者,包括暴力犯罪、天然災害、重病、離婚、失業、失能和喪親等,他在幾乎所有研究中發現一個「驚人的矛盾」:好事會從最壞的經驗中冒出來。
「人類不像某些人想像的那麼脆弱,」摩爾醫師回答。在我們的人生歷程中,約有七○至七五%的人會經歷足以觸發與壓力有關之精神疾患的重大創傷和危機,然而神奇的是,我們之中只有八%至十二%會出現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的症狀,也就是說,有六成的人會經歷創傷而不會以罹患精神疾患收場。摩爾醫師笑著說出這個出乎意料的真相:「多數人的恢復力遠比他們自認的好。」
「我們都是生還者的後代,」肯恩.康姆勒表示。地球上每六個人就有五個人要仰賴文明才能維生。沒有眼科醫師和矯正鏡片,我們很多人連看都看不到,更別說謀生了。沒有超級市場,我們就餵不飽自己。沒有下水道和水處理設備,我們很多人都會死於霍亂和其他疾病。「我們都是生還者的後代,」他說:「不然我們就不會在這裡。」
想知道:
戰鬥者、相信者、連結者、思考者、現實主義者——你天生具備哪一種求生性格? 適應力、恢復力、信仰、希望、使命感、韌性、愛、同情、智慧、獨創性、流動力、本能——你最優異的求生工具是哪三種?
每分每秒都有危機,無論是車禍、暴力犯罪、重病或財務問題。由於災禍無從逃避,我們全都懷疑:是誰打敗了機率,誰又棄械投降?為什麼有人可以起死回生,有人卻半途而廢?我要怎麼成為歷劫餘生、成長茁壯的那種人?
以上這些問題,都可在《離開死神前那一秒》中找到令人神魂顛倒而充滿希望的答案。本書結合驚人的真實故事、迷人的科學研究,以及作者在美國軍事菁英求生學校和政府航空失事疏散課程的親身冒險,揭露了不為人知的生存祕辛。
當你登錄生還者俱樂部的網站進行測驗時,你也連上了位於佛羅里達波卡雷頓一座非常安全的資料中心。你的所有資料和答案都將嚴格保密。當你完成測驗,電腦會清點、記錄你的問題,找出你的模式和長處,不到幾秒便能針對你的求生性格製作出一份量身打造的報告。你的剖析會包含以下三個部分:(一)你的求生智商,那能告訴你你屬於何種類型的求生者;(二)你最優異的三種求生工具;以及(三)數名在現實世界與你求生性格相近的生還者之深入剖析。
作者簡介
班.薛伍德(Ben Sherwood)
得獎記者,曾任美國廣播公司(ABC)《早安美國》執行製作及國家廣播公司(NBC)《晚間新聞》的資深廣播製作人。他的暢銷書《啃七四七飛機的男人》(The Man Who Ate the 747)及《查理的生與死》(The Death and Life of Charlie St. Cloud)於全球各地出版。畢業於哈佛學院,曾獲牛津大學羅茲獎學金(Rhodes scholar)的他,目前與妻子和兒子同住於洛杉磯。欲知更多有關本書及求生的資訊,請上www.TheSurvivorsClub.org。
譯者簡介
洪世民
台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畢,曾任職棒球團翻譯及教學雜誌編輯,現為專職翻譯及家庭主夫,譯有《一件T恤的全球經濟之旅》、《告別施捨──世界經濟簡史》等非文學書籍,以及《靈魂的代價》等小說,育有一女一子。
生還者俱樂部的三條規則勾針刺穿了她的心臟。然後它救了她的命。艾琳‧克羅爾(Ellin Klor)細細回想這個含有反諷意味的結果,但她過去不見得喜歡,特別是當醫生在手術室撬開她的胸口,取出那根刺穿她的胸骨,戳進右心室的木針時。今天,她的指尖輕撫黃色短衫,尋找當初一針穿心的位置。你會以為被一根像B2鉛筆那麼粗的長釘刺穿心臟,必死無疑。事實不然。二○○六年元月九日是她的幸運日。一開始,那就像個平凡的星期一。這位五十六歲的兒童圖書館管理員一早前往加州聖塔克拉拉上班,下班後開著共乘車去接她女兒,然後為家人準備晚飯。克羅爾是個火星塞,脈搏跳動著充沛的活力,有無比廣泛的興趣,和無止境的計畫。她那晚的選擇有二:一是為學校的獎學金募款活動做桌上布置,二是去和她新加入的編織團體見面。她差點要待在家裡,又急欲向那夥人展示一些新的花樣,於是拿了三個袋子塞進書本和針線,前往帕羅奧圖波多大道一個朋友的住家。這群編織愛好者聚會還不到一年,而克羅爾樂於當其他同好的老師。她把她棕褐色的休旅車停在兩旁種植英國梧桐的靜謐街道。已經遲到的她可從在場其他車輛判斷,一些同學已經到了。她把袋子從後座提起來,「這是圖書館員的天譴,」她回憶道,「拿太多東西到處跑。」匆匆穿過人行道,她沿著步道抵達那棟一層樓的平房。窗簾已經拉上,門廊亮著柔和的燈光。門前有兩個寬廣的台階,克羅爾踏上第一個,沒什麼異狀,然後腳踢到什麼東西,使她猛然摔倒,雙手拿著三個袋子的她向前踉蹌,重重跌在地上,胸口先著地──落在那只裝滿未完成織品的袋上。她翻過身,馬上站起來,責罵自己:妳不該帶那麼多東西的。克羅爾高五呎四吋,有雙淡褐色的眸子和一張圓潤的臉。她顯然豐滿了些,也老是有點笨手笨腳,走到哪裡撞到哪裡,跌到哪裡,所以這一次摔倒也不怎麼意外。她很快檢查了一下:膝蓋擦傷,但衣服沒破。在她吸氣的時候,胸口疼痛。但她認為那沒什麼。所以她集中精神,把袋子收拾好提起來,敲了門,朋友前來迎接。屋內,編織同好已經在客廳裡工作了。克羅爾想要開工,但隨著每一次呼吸,胸口中央愈來愈痛。不是普通的痛。這不一樣。她低頭看著紅色的毛衣,把它拎起來。下一個畫面深深烙印在她的記憶裡。一截木製勾針,近四吋長的鋸齒狀的刺,從胸口突出來。它已經折斷,刺穿衣服,卡在雙乳之間,胸罩的正中央。「我的天啊,」她輕輕說道。她的朋友倒抽一口氣,急著討論因應之道。最要緊的是,他們該把針拔出來嗎?「不,別碰它,」克羅爾表示。這純粹出於直覺:她不希望任何人接近傷口,直到進醫院為止。醫師後來指出這是她能保住一命的第一個決定。拔出那根尖刺就像拔出水塞或瓶子的軟木塞,她很可能會在客廳失血而亡。事實上,有些專家相信,澳洲鱷魚先生史提夫‧厄文(Steve Irwin)二○○六年在大堡礁潛水遭公牛魟刺傷時,最致命的錯誤便是使勁把刺抽出來。魟魚的毒液要不了他的命,但他硬是把鋸齒狀的鉤刺從胸口扯出來,鉤刺便傷了他的左心房和左心室,導致更嚴重的失血與心搏停止。拔出鉤刺的傷害遠大於它深入的創傷。現在克羅爾和她的朋友得面對第二個關鍵問題:她們該跳進車裡,火速趕往急診室嗎?「不,」克羅爾決定:「馬上打電話給一一九。」等待醫務人員是第二個救命的選擇。假使針在轉往急診室途中挪移了一丁點位置,她心臟所受的傷或許就足以致命。因此克羅爾小心坐下來,在沙發上等待救護車。她保持警覺,甚至察覺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她被尖銳物品刺了,但一滴血也沒流出來。這怎麼可能呢?接下來一連串的畫面如同電視劇一般飛掠,只是主角是她。醫務人員。擔架。警笛。靜脈注射。氧氣。急診室。斷層掃描。在帕羅奧圖的史丹佛大學醫學中心,克羅爾焦急地等待急診室醫師告知她情況的輕重。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專心想著她的女兒凱莉。克羅爾一直到四十二歲才懷孕,而上天賜予她一個漂亮的女孩。自凱莉於一九九三年四月出生,克羅爾才找到人生真正的喜樂。現在,在急診室裡,一根勾針突穿胸口,她不由得這樣想:我好不容易快樂了,怎麼可以死?答案很明確:她必須為了凱莉活下去。她的思緒也轉移到丈夫哈爾身上,他是堅韌的研究工程師,曾經拖著骨折的腳踝步行兩哩路。他安排假期的構想包含攀登喜馬拉雅山,有時他會深情款款地逗她,說她「有點孬。」等哈爾獲知此事,他會怎麼說?當急診室團隊終於向她簡報掃瞄結果,她才感覺到第一陣恐懼。他們的語調急迫。針刺穿了她的胸骨,作用在保護心臟、肺臟及主血管不受外傷的長扁形胸骨。多年以來,這群醫師從人體每一個可想像的部位拔除過每一種可想像的物品,但他們告訴她,這次是前所未見。美國有五千萬人在編織,而全國約有數億根針,但在外傷的世界,艾琳‧克羅爾成為名人。彷彿狗仔隊似的,一名醫師給她拍了快照,然後給那根惹是生非的針拍了正面特寫。接著醫師們捎來真的令人驚慌的消息。針的尖端擦過她的心臟,戳進右心室。他們可以看到內出血,需要盡快手術。克羅爾交了同意書,於是他們把她推進手術室,準備動刀。這是她對這場苦難的最後一段記憶。在她於台階上跌倒後不到一小時,外科醫師要剖開她的胸腔,切開她的胸骨。他們要縫合她的心臟,固定她的胸骨,然後把她縫起來。他們將在她的脖子到胸口中央留下長達七吋的傷疤。他們會救她的命。然後,湊巧也罷,命運也罷,那根勾針會再次救她的命。事實上,克羅爾真正的生存奮鬥才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