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天堂的門,古巴 | 美妙體態瑜珈在你家 - 2024年5月

敲打天堂的門,古巴

作者:陳美玲、芳子
出版社:大家
出版日期:2009年03月09日
ISBN:9789868508804
語言:繁體中文

「到過古巴的人,准會愛上它,但你會慶幸,你不用住在古巴。」
  古巴,一個努力實現理想國之夢的國度,物質完全匱乏,精神卻驚人地豐饒。
  古巴半世紀遭受全球禁運之苦,卻在石油危機中發展出有機農業、社區互助;古巴人民擁有的物資極少,但識字率、醫療服務卻是全球一流水準;古巴文化大放異彩,他們用黑色幽默,用音樂、舞蹈、藝術創作,將生活變奏,也用這些來愛古巴、恨古巴。
  古巴人在這場理想國的實驗中嘗遍酸甜苦辣,談起生活種種,他們對自己,也對別人說:「死不了,我們不但死不了,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為何古巴?
  「因為我那無數的疑問,例如小小的古巴如何抗衡近在比鄰虎視眈眈的霸權、古巴人如何在極度的物質匱乏中找到平安喜樂、人們如何活出社會主義或人類最原始的理想價值、為什麼他們笑得那麼開懷、為什麼他們舞得那麼忘情……」(作者芳子)
  「他們一方面活得那麼意識形態,另一方面又那麼活潑幽默,不畏自我解嘲地面對生活的種種試探和挑戰。古巴人原來是百分百追求快樂的機會主義者,而他們會用相等勁力,踏實地去追求人類的理想主義。」(作者美玲)
  希望能透過兩個在香港長大、接受西方教育、受過資本主義洗禮,跑過一些發展中國家的女子的視角,為大家打開另一道進入古巴的門,即便是一道不起眼的小門。
作者簡介
美玲
  原籍廣東陸豐,母親懷著她偷渡到香港。從小就讀天主教學校,在杜斯妥也夫斯基的誘導下思索上帝的存在,但排斥上教堂。
  年輕時毫無政治觸覺,不過問政治、國家、殖民主義等問題。於在國外工作時啟蒙,首先在印度、非洲當義工,其後在團體體制內工作並實踐理念。
  2005年,藉著到古巴讀書的理由,完全釋放自己,去創造另一種生活角度,另一種思考、處事方式,說另一種語言,活在另一種文化,改造別國土壤生態,吃不放薑的菜等等。
  住在古巴已有四年,在城市農場工作,在社區內開設瑜伽班,從事旅遊寫作,研究農業政策,替無政府組織開拓資源,參加各種文化活動等等。
芳子
  本科念新聞傳播。一直相信自己的根在遙遠的安地斯山脈。興趣是在?上塗塗寫寫:線畫、漫畫、版畫……喜歡發白日夢,喜歡發問。
  2003年到墨西哥的坎昆出差,順道到訪古巴這個令人充滿想像的國家。短短十多天的接觸,帶著更多的不解離開。2005年及2006年再到古巴,繼續念西班牙文,認識更多古巴人,生活一段日子,看到一些覺得值得記下的人和事,一些回應心底長久以來的疑惑和思考的議題,特別是所謂發展,以及理想社會的可能性和可行性。

作者序偶然古巴 黃皮膚耶穌
PartⅠ活著
Chapter 1食卡斯楚與可樂水與糖食物的歡愉米食文化生態農耕城市農莊民間傳奇──農人法奇
Chapter 2 住老奶奶的春閨屋漏兼逢夜雨換屋狂想民宿主人尋找身分
Chapter 3 行行難公車生活風景你先是一個人醫生的行動自由與不自由沒有事情發生的日子
Chapter 4 穿「藍」「茉莉」的男女香穿的藝術
Part Ⅱ 我是古巴人
Chapter 5馬利.古巴
Chapter 6古巴的非洲古巴,未曾聽過的名字黑祖父.白祖父黑的想當然黑白音樂舞蹈信仰露莎的私人聖殿
Chapter 7古巴的中國在遠方蕭少將的游擊山區爸媽的金黃蛋散第三代的現代進行式
Chapter 8 古巴原型古巴原型瑪塔的小王子費拿度的鋼鐵意志
Part Ⅲ 感覺思想
Chapter 9 看顛覆社會主義白蓮娜的身份黑(人)雨
Chapter 10 聽音樂工廠新吟遊歌手怎樣去愛古巴Timba 止痛不治病?邁阿密的音樂政治一元的演出、一元的革命莎莎舞蹈的大男人舞與革命
Chapter 11 電影哈瓦那的紅白藍古巴人的日記本
Part Ⅳ 永遠革命
Chapter 12 古巴後卡斯楚的日子也許民主也許獨裁現在進行式古巴。革命的,社會主義的,雙胞胎革命工廠 什麼社會主義
Chapter 13 玻利維亞漫漫長路 別來無恙安地斯的前世今生
Chapter 14 委內瑞拉貼近委內瑞拉廿一世紀新社會主義的著陸查韋斯這個人投票與子彈之間,有別的選擇嗎?
Chapter 15 墨西哥11月20日針灸按摩給海螺,從哪開始就在哪結束
Chapter 16厄瓜多和諧、共融、尊重誰給我麵包,我就投票給他!世界跟著金錢轉

作者序1
偶然古巴陳惠芳
為什麼是古巴?
  問路易士為什麼中國?問安妮為什麼墨西哥?問查理為什麼西班牙?每個人總有一個他∕她的故事:因為父母親或祖父母輩、因為一張照片、因為兒時一個小意外、因為一道美味的菜、因為一種感覺、因為一個人……
  第一次到古巴,就是那麼偶然。因工作關係要去墨西哥,古巴就在對岸。十天後離開時,印象最深刻的是古巴人生活物資匱乏,但笑容燦爛,還有持續良久的文化震撼。如果這是一種文化震撼的話,想是因為我從廿一世紀物質絕對過剩的墨西哥,或者是香港,甚至是中國大陸,毫無準備地進入了一個物質完全匱乏,但精神卻是愉快的國度;從中國的東方文化哲學秩序,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邏輯──以非洲和西班牙文化為主的世界混合體。簡單的形容,是有點不知如何思考這回迎面而來的生活碰撞。
  西班牙詩人暨哲人加西亞?羅卡(Garcia Lorca)說過:「到過古巴的人,准會愛上它,但你會慶幸,你不用在這裡生活。」今天的古巴跟羅卡當年的古巴已經好不一樣,它再不是那紙醉金迷的加勒比海小巴黎,不再是美國的搖錢樹,或者是白人的色欲後樂園。然而,荷包滿滿的遊客今天仍然可以在大酒店享受美酒佳餚,在為數不多的音樂廳酒吧夜店盡情勁舞狂歌,加勒比海依然清澈蔚藍,混和了世界不同血統的古巴人出落得越發誘人。今天,不缺的還有那已有五十年的革命與社會主義浪漫精神,表現在無處不在的切?格瓦拉迷人的畫像,或者是那似乎永遠不會倒下的大鬍子卡斯楚身上。身為遊客,古巴散發一種難以抗拒的魅力,它的色彩、它的人、它的歷史……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感覺,叫人停一停、聞一聞、聽一聽、看一看。
  如果愛是一見動情的癡狂,那我沒有愛上古巴,至少第一次沒有。第一次離開時,沒有帶著忐忑騷動依依不捨的離愁,心裡只有無數疑問和鮮活的影像,也沒有想過日後會一而再,山長水遠地踏足這塊土地。
  如果生命中的偶然都有跡可尋,那麼,再訪古巴是一個必然。因為我那無數的疑問,例如小小的古巴如何抗衡近在比鄰虎視眈眈的霸權、古巴人如何在極度的物質匱乏中找到平安和喜樂、人們如何活出社會主義或人類最原始的理想價值、為什麼他們笑得那麼開懷、為什麼他們舞得那麼忘情……我想,更重要的是,因為我有太多對生命的不解,太多的想當然;我想明白生命的其他可能性,想從新出發,而古巴就是這樣一個可觸摸到、可聞到、可嘗到的很不一樣的實體。
  當然,不嫌山高路遠到古巴,還因為一個愛上了古巴的好朋友,美玲。我們在工作上相識相知。因為工作,我們有機會接觸世上很多活在極度匱乏中的邊緣族群,特別是中國。眼看在主流自由經濟主義發展倫理中,大多數人生活越來越脆弱、生態日受剝削蠶食、平等公義等價值不斷被扭曲被忽略,我們總忘了被嘲笑的難受,天真地重新撿拾一些被遺棄的理想社會藍圖,例如社會主義,例如生態農耕,好讓我們更明白現實,想望理想未來的可能性。美玲跑到古巴進入她新階段的體驗。分享古巴經驗,在酸甜苦辣中,我們找到一些彌足珍惜的人文精神和社會價值,我們的白日夢一下子變得立體,有色有聲有味。
  如是,我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到古巴……住下,學西班牙語,跟古巴人一起擠巴士逛市場,排隊等待……但無論如何,站在古巴街頭,我都只能用過客、旁觀者的身分,去閱讀身邊掠過的人和事。翻看一本本有關古巴的歷史的政治的文化解讀,試圖追尋現實的前因後果,試圖明白古巴,畫一個梗概。我想,我還是摸不著它的脈搏。一個地方的前世今生,是生活在這裡的每一個人的總和,如是,也就千差萬別,既有共同的,卻有更多差異。我無法,也不可能得出一個唯一,一個古巴。如是,我進入更多古巴,從不同的古巴人的前世今生、他們對未來的千萬種嚮往開始,去明白。
  如是,寫古巴,就得由古巴人來說,從古巴人說起。我們特意儘量以他∕她們的視角為軸心,為中心,盡量呈現他們每天面對的喜樂與掙扎,大政治就是這些小政治的綜合總和。我們在旁跟他們走著,時遠時近;看他們活著,一筆一畫細細地書寫,我們的古巴。
作者序2
為什麼是古巴?陳美玲
源於對皮膚顏色政治的敏感
  「耶穌可以是黑皮膚嗎?」一個皮膚黑得通透的非洲人問。
  「耶穌的皮膚是白色的。」一個皮膚黑亮的神父說。
  「不,耶穌的皮膚是黃色的,像美玲一樣。」 一個白皮膚的女人,望著我,答辯 。
  這段對話發生在一九九○年非洲南部一場在叢林內舉行的彌撒儀式中。當時我也弄不清耶穌的皮膚顏色是否跟我一樣,興奮的是白皮膚(的權威)的神話,被一個白人女人一語道破,大快人心。
  就是古巴:緣於對非洲人的敏感,皮膚顏色政治比美蘇冷戰更冷,這種摧毀力極強的政治,將皮膚定為人類品性的根本,將人分為白優黑劣。優勝劣敗,「敗」的淪為純粹的工具,甚至被隔離、被排擠、被滅絕,這個帝國主義最原始的幽靈在古巴橫行。就是古巴:改寫了一部分非洲人的歷史,讓黑皮膚人的歷史還可以保留一點人的尊嚴。如是,為了追尋非洲人在古巴的生活圖像,為了要看古巴怎樣實踐人道主義精神,與非洲人共存,打造天下,就這樣,我在一九九七年第一次踏足古巴土地。
古巴人呀古巴人
  一個國族身分∕一個女人∕一個發展工作者∕一個義工,帶著一個試圖追索、求解、尋根究底的動機……
  在匆忙的工作歲月中,我嘗試去解讀和解決人的生活條件,期望會帶來改變:衣食住行教育醫療就業等等,等等。解決的問題越多,迎面而來,令我感到酸疼無力應付的,是其他更深層的、人的根本生存價值的反思:
  人類面對種種生活上的困難與生存危機,這在在是人剝削人的結果,可以改變嗎?
  在這個過程中,人是完全被動的嗎?
  好與壞、善與惡是永恆的對立和抗爭嗎?
  主流的新自由主義是神嗎?它能改寫人類的基本價值嗎?
  人有能力自我提升美好、善良、正直、公義、關愛這些潛在的原始價值嗎?我們有能力相互關照,合力活出這些美好元素嗎?
  是怎樣的人民,他們要走過怎樣的經驗,才會開始反思,並將思考昇華,變為正面的行動,去改變自由市場經濟所造成的嚴重破壞?
  在廿世紀末提這些問題是有點愚蠢吧?是自討苦吃嗎?我是一個中產階級,也可以算是既得利益者,是否該算了呢?
  想不到廿一世紀初古巴的經驗依然震撼:這邊廂,全球自由貿易將功利主義推至極限;另一邊廂,帝國主義者假以反恐防衛之名,繼續剝奪別國的宗主權。每遇到一個古巴人,他們似乎都像先知般,早已洞悉到在全球自由主義市場經濟貿易下,跨國企業會用利己利他的謊言去繼續進行剝削。他們會滔滔不絕地和你分析辯論。他們的思維清晰,判斷勇敢,令我油然而生一分尊敬,一分不可思議的好奇。他們一方面活得那麼意識形態,另一方面又那麼活潑幽默,不畏自我解嘲地面對生活種種對他們的試探和挑戰。古巴人原來是百分百追求快樂的機會主義者,而他們會用相等勁力,踏實地去追求人類的理想主義。就是古巴人呀古巴人,吸引我二○○五年再到古巴,然後,有非常強的意欲留下來,哪怕只是生命中的一小段插曲。
活在古巴──現在進行式
  一九九七年到現在又是一個十年,我問人的一生可以有多少個十年。我對這世界還好奇嗎?現代人將自己的青春、時間、夢想通通投資在以為可以掌握的未來,而將此時此刻暫時存放在銀行戶口、物業、股票、債券去增值。但生活的哲學是活在當下;義無反顧,反思與行動並存於此一刻:現在,過去和將來的合體。或者,這種超然的合體,就是越南裔禪師一行所說的正念的奇蹟。 
  選擇古巴,是因為這片土地上的人豐富了我的思維和心靈,每當我說「不可能」的時候,他們總笑我缺乏想像力,並逼我活出生活的大智慧。如是,我又從新出發,重拾已將我遺忘的想像力,再加添一點點久違的童真。
  不同嗎?住在古巴,住在香港,同樣以平常心,去生活,此時此刻。

古巴原型都知道為民族定型不好,會以偏概全。說什麼民族特性,充其量只是一個最大公約數,是在某種自然和社會環境下練就的行為態度,因各人的先天本性、家庭和成長軌跡,箇中總會有點差別,儘管這差別細若毛髮,且千變萬化。如是,說中國人勤勞、德國人有紀律、英國人尖酸、美國人膚淺……假如真存在這些國族原型的話,也只能勾畫出事實的某一面。澄藍碧綠的加勒比海和大西洋,在熱帶陽光下永遠舞動著:溫柔有時、暴烈有時、委婉有時、沉默有時……平易近人的山巒層疊,矮而濃密,轉一個彎,就迷失在山的懷抱中……還有那熾熱的地氣、那凌厲的颱風、那無情的雨水……經常叫人感到有點暈眩:因為太耀眼、太激烈、太浪漫、太詩意、太野性、太感性、太坦白、太實在……古巴人從來自地球不同角落的祖祖輩輩身上繼承糾纏的千家百味,得到這樣一塊土地的滋養,然後熬過一場又一場自然的政治的風風雨雨,不知不覺間,寫下了這些字句:古巴人──Mi cielo!(感歎語句;我的天空!)在街上,經常聽到人們這樣呼來喚去。「我的天空」,是親昵的稱謂,用來稱呼親愛的人,就像愛人、甜心、蜜糖。天空是古巴人除了海洋、除了大地以外的無垠宇宙。極目遠望那天連海、海連天的地平線,古巴人編織他們的美好想像。說來也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古巴大部分時間都可以見到蔚藍的天空,多麼浪漫、舒服、無拘無束、多麼潔淨,大可以畫上最超現實的想像。Jinetero(a)s(名詞) 這是在九○年代經濟困難時期之後,才大量出現的古巴人。Jinetero(a) 是那些想方設法結交外國人,企圖占到小便宜的男男女女。其中有很多都希望跟外國人結婚,永遠離開古巴。 Nosotros Cubanos saben todos, si no sabemos, sabemos quien sabe... 我們古巴人什麼都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話,我們知道誰能夠解決你的問題。大部分古巴人都很有自信,他們相信古巴經驗可以應用在其他國家,這包括醫療衛生、教育方法、農耕經驗等等……一切他們認為可以影響你的東西,他們都有信心能夠掌握。No es facil… Hay que resolverla. Hay que lucharla. 不容易啊……需要解決(這個問題),需要戰勝。Luchador(a) 既是名詞也是形容詞,解為戰士,意指戰鬥、奮鬥、永不言棄的精神。Luchador(a) 這個莊嚴的名詞,意味著延續革命精神的薪火。這是古巴人每天對革命許諾的口頭禪,是身分的證明。建立新社會時,要用血肉生命去拚搏;在匱乏單調的生活現實中戰鬥,人們要以另一個面貌出場,為的也許就只是多賺幾個比索,去滿足生活的基本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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